第一百八十七章 对薄公堂
安瑾被衙役压上大堂,颓丧地跪在大堂上。
才几日不见,他似乎又憔悴不少,骨瘦如柴,眼神深凹,浑身缠绕着无望的气息。
乔知府看一眼裴安,清清嗓朗声道:“安瑾,你偷盗官银,证据确凿,可认罪?”
安瑾抬眸看他一眼,随后迅速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
“安瑾!”
乔知府加重音量:“丢失官银已在你所购置的林中小屋发现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安瑾还是不说话,或许他已经对知府大人失望。
“安……”
“乔大人。”
裴安徐徐出声,清润的嗓音插入进来:“接下来的话,由本王来说吧。”
乔知府作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安瑾抬起头,这才注意到林沐儿。
一瞬间,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,紧紧凝视着裴安。
裴安站起身,踱到安瑾身边,看一眼他浑身上下的伤,忍不住蹙眉。
“王爷……”安瑾小声开口。
裴安摆摆手,示意他不要说话,随后看向乔知府:“既然乔大人断的是官银被盗一案,那本王便只说官银,不谈其他,也算是给乔大人留一些颜面。”
乔知府略有些不屑,偏过头,倨傲道:“王爷请便。”
裴安将安瑾扶起来,缓缓启唇:“官银被盗,与安瑾无关,在说这件事之前,请大人再传唤一人上堂。”
“谁?”
“乔言之。”
百姓中发出一阵骚动,人群里的云姑睁大眼眸,隐有几分关切。
乔知府皱眉:“王爷为何要传唤小儿?他与本案有什么关系?”
裴安淡淡道:“因为本王要指控,他才是偷盗官银的真凶。”
门口百姓一阵哗然,议论声甚至传到公堂之上。
乔知府脸色铁青,瞪一眼裴安道:“王爷,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我儿的名声还是要的。”
“若他真的清白,过堂一问也便清楚了。”裴安道。
乔知府神色变幻一瞬,迟迟没有喊人,就在他打算糊弄过去时,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,傲然立于公堂上,高声道:“既然王爷想要审,那便让他审,我乔言之行得正,坐得端,不怕过堂。”
“你!”
乔知府有些恼怒,可人已经站在这里,他也不能再赶走,倒显得有些心虚。
咬一咬牙,他大手一挥道:“王爷请问吧。”
林沐儿打量一下眼前的青年男子,长身玉立,模样英俊,确实是出彩的人物,再看门口的云姑,此时已经是满脸红云,娇羞欢喜。
她忍不住轻轻叹口气,看向裴安,不期然便与他的目光对上,似乎还瞧见他目中安抚的笑意。
裴安看向乔言之,开门见山地询问:“是不是你偷盗的官银?”
“不是。”乔言之回答。
他轻蔑地看一眼裴安,并不将他放在眼里。
裴安轻笑一声:“我料你也不会乖乖承认,好在我们也有证据。”
他指一指门口的两个衙役:“去将前几日寻找到的官银搬出来。”
乔知府出言阻拦:“王爷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“既然过堂审问,作为最重要的物证,官银怎能不出场?”
他微微颔首,看向衙役:“去拿。”
隐约压来的威严,让衙役们下意识便服从。
“站住!即便是证据,官银也不可随意取拿,我……”
“我去拿,若是真丢了,或者出什么事,就算在我的头上。”
林凉儿干脆地站起身,脚下生风地往外面跑去。
眨眼间,他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,让乔知府阻拦都来不及。
他脸色阴沉地坐在上头,手指有些焦虑地敲着桌子,看起来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镇定。
不多时,林凉儿便与心腹一同将三箱官银搬到公堂上来,打开箱子,其中有一箱已经空了一半。
“乔大人,是不是该解释一下?”裴安敲着那箱子,脸上带笑,却没什么温度。
乔知府平静道:“官银丢失,本官也正想要问问安瑾的,想必是此人藏在了隐蔽之处。”
“看来乔大人不知道这些官银的去处,不过我知道。”
裴安看一眼乔言之,微微一笑,轻拍两下掌心。
人群里顿时挤出几个人,向公堂上走来。
看到出现的几人,乔言之当即脸色大变,慌忙去拦:“百姓怎能随意出入公堂,都给我轰出去。”
林凉儿按住他的肩膀,将他轻松地留在原地:“这些都是我们找来的证人,不让他们进来,这案子还怎么审?”
“什么证人?我父亲调查案子怎么久,该抓、该问的,早就都已经找齐了。”
“所以说,你父亲愚蠢,这不就漏了这么多。”
林凉儿说话好不避讳,笑眯眯地看着乔言之挣扎,仿佛猫戏耗子一般。
几位证人很快上堂,分别是绘春楼的姑娘,乔言之的好友,还有一名工匠。
几人都有些拘谨,裴安温声安抚道:“不要怕,你们只管说实话,剩下的,我和乔大人自会判断。”
“我问你们,乔言之这几日,是否夜夜在绘春楼寻欢,且忽然出手阔绰,给你们分银子?”
他们都点点头,乔言之气得眼睛喷火。
裴安继续问:“除此之外,他还说过什么吗?”
绘春楼的姑娘小月站出来,对林沐儿抛个媚眼,轻声细语道:“有的,乔公子曾说起,他最近与一位美貌姑娘玩得很愉快,还说要将其分享给大家,听闻还是村里不懂事的姑娘,他还说起,要拿安秀才做一场游戏,只因安秀才痴恋那姑娘,想要救其出水火,甚至想要了安秀才的命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乔言之恼怒道,“这都是假的,王爷应该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?”
“确实,这些言语并无实据,本王也不会将其当作证据。”裴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本王说过,今日,只说官银被盗一案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工匠身上,“乔言之,此人你可认得?”
乔言之立即道:“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粗鄙之人,他是谁?”
裴安淡淡道:“他是能定你罪的重要证人,乔言之,我再问一次,你是否认识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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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几日不见,他似乎又憔悴不少,骨瘦如柴,眼神深凹,浑身缠绕着无望的气息。
乔知府看一眼裴安,清清嗓朗声道:“安瑾,你偷盗官银,证据确凿,可认罪?”
安瑾抬眸看他一眼,随后迅速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
“安瑾!”
乔知府加重音量:“丢失官银已在你所购置的林中小屋发现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安瑾还是不说话,或许他已经对知府大人失望。
“安……”
“乔大人。”
裴安徐徐出声,清润的嗓音插入进来:“接下来的话,由本王来说吧。”
乔知府作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安瑾抬起头,这才注意到林沐儿。
一瞬间,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,紧紧凝视着裴安。
裴安站起身,踱到安瑾身边,看一眼他浑身上下的伤,忍不住蹙眉。
“王爷……”安瑾小声开口。
裴安摆摆手,示意他不要说话,随后看向乔知府:“既然乔大人断的是官银被盗一案,那本王便只说官银,不谈其他,也算是给乔大人留一些颜面。”
乔知府略有些不屑,偏过头,倨傲道:“王爷请便。”
裴安将安瑾扶起来,缓缓启唇:“官银被盗,与安瑾无关,在说这件事之前,请大人再传唤一人上堂。”
“谁?”
“乔言之。”
百姓中发出一阵骚动,人群里的云姑睁大眼眸,隐有几分关切。
乔知府皱眉:“王爷为何要传唤小儿?他与本案有什么关系?”
裴安淡淡道:“因为本王要指控,他才是偷盗官银的真凶。”
门口百姓一阵哗然,议论声甚至传到公堂之上。
乔知府脸色铁青,瞪一眼裴安道:“王爷,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我儿的名声还是要的。”
“若他真的清白,过堂一问也便清楚了。”裴安道。
乔知府神色变幻一瞬,迟迟没有喊人,就在他打算糊弄过去时,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,傲然立于公堂上,高声道:“既然王爷想要审,那便让他审,我乔言之行得正,坐得端,不怕过堂。”
“你!”
乔知府有些恼怒,可人已经站在这里,他也不能再赶走,倒显得有些心虚。
咬一咬牙,他大手一挥道:“王爷请问吧。”
林沐儿打量一下眼前的青年男子,长身玉立,模样英俊,确实是出彩的人物,再看门口的云姑,此时已经是满脸红云,娇羞欢喜。
她忍不住轻轻叹口气,看向裴安,不期然便与他的目光对上,似乎还瞧见他目中安抚的笑意。
裴安看向乔言之,开门见山地询问:“是不是你偷盗的官银?”
“不是。”乔言之回答。
他轻蔑地看一眼裴安,并不将他放在眼里。
裴安轻笑一声:“我料你也不会乖乖承认,好在我们也有证据。”
他指一指门口的两个衙役:“去将前几日寻找到的官银搬出来。”
乔知府出言阻拦:“王爷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“既然过堂审问,作为最重要的物证,官银怎能不出场?”
他微微颔首,看向衙役:“去拿。”
隐约压来的威严,让衙役们下意识便服从。
“站住!即便是证据,官银也不可随意取拿,我……”
“我去拿,若是真丢了,或者出什么事,就算在我的头上。”
林凉儿干脆地站起身,脚下生风地往外面跑去。
眨眼间,他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,让乔知府阻拦都来不及。
他脸色阴沉地坐在上头,手指有些焦虑地敲着桌子,看起来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镇定。
不多时,林凉儿便与心腹一同将三箱官银搬到公堂上来,打开箱子,其中有一箱已经空了一半。
“乔大人,是不是该解释一下?”裴安敲着那箱子,脸上带笑,却没什么温度。
乔知府平静道:“官银丢失,本官也正想要问问安瑾的,想必是此人藏在了隐蔽之处。”
“看来乔大人不知道这些官银的去处,不过我知道。”
裴安看一眼乔言之,微微一笑,轻拍两下掌心。
人群里顿时挤出几个人,向公堂上走来。
看到出现的几人,乔言之当即脸色大变,慌忙去拦:“百姓怎能随意出入公堂,都给我轰出去。”
林凉儿按住他的肩膀,将他轻松地留在原地:“这些都是我们找来的证人,不让他们进来,这案子还怎么审?”
“什么证人?我父亲调查案子怎么久,该抓、该问的,早就都已经找齐了。”
“所以说,你父亲愚蠢,这不就漏了这么多。”
林凉儿说话好不避讳,笑眯眯地看着乔言之挣扎,仿佛猫戏耗子一般。
几位证人很快上堂,分别是绘春楼的姑娘,乔言之的好友,还有一名工匠。
几人都有些拘谨,裴安温声安抚道:“不要怕,你们只管说实话,剩下的,我和乔大人自会判断。”
“我问你们,乔言之这几日,是否夜夜在绘春楼寻欢,且忽然出手阔绰,给你们分银子?”
他们都点点头,乔言之气得眼睛喷火。
裴安继续问:“除此之外,他还说过什么吗?”
绘春楼的姑娘小月站出来,对林沐儿抛个媚眼,轻声细语道:“有的,乔公子曾说起,他最近与一位美貌姑娘玩得很愉快,还说要将其分享给大家,听闻还是村里不懂事的姑娘,他还说起,要拿安秀才做一场游戏,只因安秀才痴恋那姑娘,想要救其出水火,甚至想要了安秀才的命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乔言之恼怒道,“这都是假的,王爷应该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?”
“确实,这些言语并无实据,本王也不会将其当作证据。”裴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本王说过,今日,只说官银被盗一案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工匠身上,“乔言之,此人你可认得?”
乔言之立即道:“我怎么会认识这种粗鄙之人,他是谁?”
裴安淡淡道:“他是能定你罪的重要证人,乔言之,我再问一次,你是否认识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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